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粥,于我,有浓浓的感情。

小时候度过最快乐的时光里,总有吃粥的情节。所以说,哪怕白粥配咸鱼、咸蛋、咸菜、腐乳、江鱼仔,在我心里,是美妙的一餐。

我家小康。小时候常吃的粥,不在家里,是在别人家。。。。。

童年的记忆里,外婆家与二姑家占了整大幅。

那时候,二姑家还过着苦日子,不像现在那么富裕,五女二男七个孩子,最小的都比我大十岁。他们家只有三个小房间,每次父母要出远门,都把我送到二姑家去过 夜。最记得那时与表姐们挤睡一间房间,五个大女孩加上我这个小毛头,躺在地板上(当时她们连床褥都没有),刚刚好,没有转身的余隙,但感觉很亲密、很温 馨,然后大家互诉白天工作或上课时的遭遇,交换意见、看法,渐渐变成呢喃,渐渐睡意朦胧,耳语变成了梦呓。他们家的午餐,一定吃白粥,配咸料。虽然是很廉 价的一餐,不过,可以一大群家人一起用餐,边话家常,家里每个成员都那么和和气气、互敬互爱,让我感觉好温暖,那时真希望表哥表姐们都是我的亲哥、姐。
在风起的日子,表哥会带我骑摩托车到澎湖湾放风筝,表姐们坐上角头特产的三轮车跟在后头,一路说说笑笑,碰到熟人停下打招呼哈啦几句,到了澎湖湾,表哥加入他的朋友斗风筝,我和表姐们坐在一旁对着黄昏欣赏空中彩霞呼吸日落的海风,有时安静,有时说说日常。

后来二姑一家离开了角头,上山去了!我的童年,转移到外婆家。

外婆有十个孩子,男女各一半,是个大家庭。那是乡下双层板屋,屋子的周围是大大的空地。舅母每天早上一定煮一大锅的白粥,早餐是白粥,午餐也是白粥。和二 姑家不同的是,菜色丰富,鱼虾、青菜、蛋等一定有,更换煮法而已。记忆最深刻的是,每餐一定有一大碟的荷包蛋,少说也有二十片,而表弟们常将蛋白吃了,剩 下在碟子里的一定都是蛋黄。舅舅有很大的蛋鸡农场,有去外婆家也一定到那边帮忙拾鸡蛋、排鸡蛋,有时会被鸡只偷袭啄到手呢!哈哈!
外婆家旁边有小河,屋后有座山,乡里的小孩都是游山玩水长大的。那时我们常在早晨五点醒来去爬山,而我的可爱表妹在爬上山后,独霸一张长凳,睡其回笼觉。 下午我们最爱在河边玩,那条河,很浅,只到膝盖下(五岁时的高度),河边有红毛丹树、芒果树、甘蔗、木瓜树等等,因为树叶遮荫,即使是下午的时间,河边却 很凉爽,我在那儿抓鱼,水果季节时,还爬上树,摘了果实顺便干脆坐在树上吃将起来。

上了中学,有段时间住宿舍,那时候很穷,没什么零钱,却有一个和我一样爱吃粥的同学—— M ,而她,比我还穷。在我们比较有一点点零钱的时候,一齐到夜粥档口叫两小碗,一粒咸蛋和一盘江鱼仔,解解瘾!记得那档的水是任添且免费的,我们一定喝了好几杯才罢。

专科后,在城市里工作,经济也较宽裕了,但,吃粥时剩我一个,身边的人不爱吃粥,觉得那是只有生病时候吃的食物。我常在凌晨一、两点驱车到Ragoon Road吃粥,也不是真的饿,只是,有时候只是,缅怀过去,童年的一幕幕,历历在目。

长大后的世界,变得很不单纯,就让我这样一碗清粥一碟青菜,吃一顿单纯的回忆。

我只想要,保持简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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